第(3/3)页 听到母后说起在胡地所受之苦,刘小猪的眼里涌出泪水,他依恋地抓住王娡的手。 母子二人都为那段骨肉分离、生死未卜的往事泪流不止。 “可是,南征百越,谁可领兵?卫相回乡丁忧。窦相需协理朝政。舅舅田太尉从未带过兵。郅御史才从匈奴地归来……”刘小猪抹去泪水,思虑重重。 “条侯,周亚夫!”王娡也揩去泪水,轻轻说道。 当年王娡乔装出宫,到吴地强势夺赋,逼吴王刘濞叛乱。周亚夫带细柳营,打得刘濞败逃南越。周亚夫又陈兵南越边境,赵佗在大兵压境下,战战兢兢,献刘濞首级退兵止战。 “周亚夫?此人倨傲,难以驾驭。孩儿曾请他商议骑兵阵法,他推托卧病不来……” “不来?那哀家到周府,亲去探病!”王娡皱眉,“线人暗报,周亚夫之子周阳,向尚坊订购五百甲胄。这周家意欲何为?哀家要去探个明白。” “彻儿发求贤诏令,应征召好武之人,可是安置在建章宫?组建成军,命名为“建章军”,彻儿亲去训练指挥吧!休要再说什么御驾亲征了!帝王用兵,如臂使指,何用亲临战场?运筹帷幄,即可指点江山!” “建章军”,将是大汉天子的“黄埔军校”,军事人才的摇篮,为帝国开疆拓土! “孩儿去上林苑狩猎,即是带他们演练战阵!”刘小猪兴奋地说,“《孙子兵法》,《鬼谷子》,孩儿烂熟于心,必将他们练成不世雄兵!” “母后,这周亚夫,真有不臣之心?”刘小猪叹息,“良将不为所用,只能杀之?” “你父皇曾言,周条侯周亚夫,性子耿直,恃功倨傲,彻儿难以压制。找借口杀之,以镇服诸功侯。” “当初你父皇废太子刘荣。丞相陶青,太子太傅窦婴与太尉周亚夫极力反对。陶青、窦婴皆称病辞官。你父皇为夺周亚夫兵权,擢升其为丞相,明升暗降安抚功侯。” “周亚夫恃功倨傲,屡屡与你父皇悖逆相争。” “匈奴王唯许卢等五人归顺汉朝。你父皇非常高兴,欲封五人为侯,以鼓励其他匈奴人也归顺汉朝。周亚夫又来反对,称五人不义——把这些背叛国家的人封侯,那以后我们如何处罚那些不守节的大臣呢?” “你父皇愤怒:“丞相的话迂腐不可用!”然后将那五人都封了侯。周亚夫托病辞职,你父皇怕功侯集团不满,未允。” “后多地灾害频仍,周亚夫赈灾不力,月食为讖,你父皇借此罢免他的丞相。” “这个孩儿知道。”刘小猪点头,“那年饥民相食,父皇详问周亚夫赈济钱粮账目。身为国相,周亚夫居然称其不知,要问椽史。父皇大怒,又有月食为讖,罢免其丞相之位。” “哀家以为,周亚夫免相后,会反省自身。彻儿登基后,重新启用他。毕竟军功世家,威名赫赫,军中一呼百应……” “未料到老匹夫如此无礼!敢拒新皇盛情之邀!”王娡冷哼一声。 “早闻知他耿介不羁。孩儿被拒,未曾迁怒于他……”刘小猪讪讪地,“皇祖父孝文皇帝,御驾巡视细柳营,不也被他拒之门外?言“将在外,君命有所不受”,且称身披铠甲不便跪拜,见帝王只行拱手之礼……” “三番五次僭越逆上,不守君臣之礼,此人不可留!若此次周亚夫肯挂帅南征百越便罢。请他挂帅,只是借其威名,不战而屈人之兵,避免杀戮。如若不肯……”王娡一脸郑重,“芳兰生门,杀无赦!” 芳兰再香,也不能挡在正门之前;娇花再美,也不可横在大路中央。有才能的人,如果选错位置,不仅于世无益,反而会成为“妨碍”,最终结局是——“不得不锄”! (本章完)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