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每天放学,她要先把家里所有的家务活都干完。 扫地,洗两个人的衣服。 然后,跟着张翠兰,骑着那辆叮当作响的三轮车,去夜市出摊。 她的手,还很小,指甲盖都是小小的。 却要用冰冷的竹签,串起一块块,又湿又滑的豆腐、海带、土豆片。 竹签偶尔会扎进指甲缝里,钻心地疼。 她不敢叫,只能把手指放进嘴里吮一下,然后继续。 冬天的时候。 夜市的风,像刀子一样,刮在脸上。 她要把一双双,沾满了红油和汤汁的碗筷,放进刺骨的冰水里。 一遍又一遍地,搓洗。 她的手,很快就生了冻疮。 先是红肿,然后发紫,最后裂开一道道,血红的口子。 碰到水,像被无数根针,同时扎进去。 她不敢喊疼。 她只能咬着牙,把手更深地埋进冰水里。 直到双手彻底麻木,失去了知觉。 也就不疼了。 她的晚餐,通常是客人吃剩的。 张翠兰会把那些没人动过的,还算完整的串串,收进一个碗里。 “快吃!吃完继续干活!” 有时候,是一些煮得发烂的青菜。 有时候,是一两根,没人要的火腿肠。 叶若溪总是吃得很快。 然后,继续在油腻的桌子间穿梭,收碗,擦桌子。 收摊,通常要到夜里十一点以后。 她要帮着,把所有的东西,都搬上三轮车。 回到家,还要把第二天要用的菜,都准备好,清洗干净。 等她终于可以躺下的时候。 骨头,都像是散了架。 而第二天早上六点,她又要准时起床,去上学。 这样的日子,没有尽头。 身体的劳累和精神的虐待像两座大山,沉甸甸地压在她的身上,压得她喘不过气。 但她没有被压垮。 她变得更加沉默,也更加坚韧。 她知道,哭没有用。 眼泪,在这个家里,是最廉价的东西。 它换不来任何同情,只会招来张翠兰更刻薄的讥讽。 “哭什么哭!我还没死呢!等我死了你再哭!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