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十七:海上生明月-《欲罪封尊》
第(2/3)页
“这里和大漠的环境迥然不同,而且一路上的建筑、雕塑,风格既不属于东域大漠,也不同于中域等任何一个已知的地方,就已经足够古怪。这些尚且不论,到此为止,还有更让我疑惑的事情,”白丛柯说:“在这个秘境里,遇到过的那些阻拦,看似像是要赶走入侵者,但仔细想来,却又并非完全如此。乔公子遇到的那十八个雕塑看似凶险异常,却还有着明显的破绽,就像是故意要让人发现;壁画中的女子是带着明确的目的,根本起不到任何震慑的作用;至于这处悬河,横绝阻碍,不可攀援,里面居然有着这般充沛的元气,历经多年,也不曾散尽,与修炼之地无异,又哪里像是什么绝杀阵法。我甚至怀疑,以上这些,其实在这秘境之中,根本也就不是什么守护大阵,而是此处原本的宗门,用来挑选的弟子的,磨炼关卡!”
白丛柯意味深长。
“居然是这样!”言归吃了一惊,说:“我也有所怀疑,只是从未往这方面去想。毕竟,我们的注意力几乎全被那奇特的元气吸引了,根本无暇顾及其他。”
白丛柯也根本听不到言归的话,所以接着说:“至于乔公子,在这悬河之上,是硬闯过来的,而河水中淬体的元气,就像当年闯关的弟子一样,是他们成功的奖赏。这么来思索,一切都变得合理了许多。不过,”
“不过什么?”
“不过,万事皆有其因由,是不可避免的。程兄既然接受了这里的‘馈赠’,冥冥之中,你的运势,也就与这里牵连在了一起,不可分割。或许连你自己也没有发觉,因为在那悬河中被洗礼过,现在这方天地的元气,对于你,已经和我迥然不同了。”
这点程末倒是早有感应,自从离开悬河后,他就明显发现了其中的变化,自己的体魄,除了强横之外,更是与此处天地的那奇异元气发生了亲和,原本那些奇异元气,他但凡吸入体内,都会再飞快流走,无法留存。迄今为止,也只有那一丝半点,被他截留在灵台里,也是完全无法炼化。而到了现在,外界元气,却自由地在他的体内与环境穿行不断,像是河中游鱼,来往之中丝毫不受束缚,仿佛彼此,已经彻底交融唯一,也完全接纳了他。
然而他既不知道这种元气的使用方法,这额外的“收获”,其实也是毫无用处。
他所吃惊的,只是白丛柯对于这一切,似乎早已了然于心。
是因为玄师的测算?还是单纯的警惕本能?接纳这些元气入体后会造成的变化,是否才是对方拒绝悬河洗礼的真实原因?
“乔公子有此番机缘,当真是福报不浅,这处秘境,似乎牵连着大漠中过往的一个重大秘密,倘若乔公子有幸能将之大白于天下,必能了结大漠中生灵的一个心事,而且,还能在这世间的奇闻中,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。”
“揭晓这一切,本不是我本意。毕竟我不是玄师,对于揭秘天地本源,缺少兴趣。”程末道。
“有时你又是否想过,去探索更深远的事情,本身也是为了更明白自身的意义?”白丛柯注视着程末。
“这算是玄师的道理?”
“算是我自己的所感。”白丛柯摇头说:“正如乔公子正巧在这里遇到了我,你我相处还算融洽,我也可以再告知你一件事:乔公子,也应该是从外而来,现在在亢龙宗当客卿炼器师吧。亢龙宗、杨麟,在这大漠之中,可以称之为一手遮天。但不知你又是否知道,对于中域而言,杨麟也不过是一个被流放到这大漠里、不得返回的罪人。”
银镜内,言归的双瞳,骤然爆出精芒。
望着诧异的程末,白丛柯继续说:“难道乔公子就从不曾想过,杨麟在中域之中,也是名声赫赫之辈,为何这样的人,却甘心屈居于这大漠深处,终日与黄沙为伴,还要每日提防灵兽与冒险者的袭击。就算他自己想要灵物,以他的名气,难道还真的会缺少这些东西?送他来这大漠中,本就是一招用心险恶的毒计,让他自生自灭。当然,只是流放、而非直接杀死他,其中又涉及到他和中域各大势力间什么交易,也不为外人所知了。”
“那他杨麟到底又是犯了什么罪,才会得到这样的惩罚?”程末对于这件事,原本根本无所想象。
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