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府里的下人也差不多都打发走了,包长川坐在前厅的凳子上,手边是他最喜欢的雨前龙井,整个人的气度看起来悠然自得,看起来似乎比他做官时最辉煌的那段日子过的还要舒坦。 林千语自己端了杯茶过来,坐在包长川的下座,摆直了身子坐的一本正经,使得这二人的气质,看起来仿佛就如父子一般相近。 “回舅舅,侄儿打算随舅舅一同前往柳州。” “你的文采资质虽然算不得天才,但也足够出类拔萃,若是留在京城里,或许还能有更好的前途。”包长川闭着眼睛,像是在回味着茶水的清香。 林千语坐在他的身旁,微微低着下巴,说话淡淡的,但却很有自己的主见。 “侄儿觉得侄儿现在还是太过年轻,需要出去多多历练。若是常常呆在这里,只怕会被京城的繁华迷了双眼,看不清自我。还是要吃过沧桑苦头才知道是非如何。” “待哪日侄儿在京城里功成名就了,再将舅舅重新接回来。”林千语说的十分恳切且坚定,但包长川听了只是淡然一笑。 “这倒是不必了,只要你记得隔三差五送一封信来就好,也好让我知晓你近日的文笔如何。” 说着,包长川抚摸着杯子边缘的手也是一顿,“至于这个伤心地,我还是希望来世再相见吧。” 闻言,林千语闭上了嘴巴,两个人相顾无言,只盯着门外依旧蓬勃盛开的丁香花。 次日,便是包长川离京之日,恰巧昨日刚过了秦梓潼的头七。 包长川穿着一身的粗布麻衣,身后跟着拎着包袱的林千语和阿古两个人。几人从京城城门出来后,沿着乡间的羊肠小道一直往西走。 离开了繁华喧闹的街市,这乡间显得无比空旷。明明是走在地上,看着这黄土与蓝天相接的边际线,包长川却仿佛感觉自己遨游在水中,一切沉浮全随自己自己。 此时快要入秋了,一些在夏天肆意生长的小草耐不住寒冷,悄悄的枯黄。在这路边比杂草更加嚣张的,就是满地跳跃的蚂蚱。 林千语背着一个大大的包袱,在这田埂上往外看去,田野里不知是否还种着什么作物,却看不到任何的青叶茎干,整个地方安静的仿佛没有人来过。 这一看便知道是京城郊外的地主霸占着田地,就算荒废了,也不肯让农民耕作。 林千语从牢里听他们说起过地主的恶行,只是不敢相信,如今亲眼看见了,心里满是气愤。而走在前面的包长川,此时心中已经在激不起任何波澜。 好像什么东西都不能再入眼,包长川只顾一个劲的往前走。不知走了多长的距离,远处可看见一个草亭子底下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。 这郊外有个规矩,每隔十里便会叫人扎一个草亭子,供过往的人休息。待包长川看清楚了亭子里面坐的是谁,他只当作自己没看见,仍然抬着头往前走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