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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走了。

    然后，她就碎了。失去了热度。

    她，醒了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“然然！你终于醒了！”

    刚睁开眼，绯鸢就看到墨琪一下子扑到自己身上，轻轻发颤。绯鸢微笑，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部，然后视线从莫绯移到程昱身上。

    她笑：“程大人。”那微笑，清冷如月。

    “…你身子依然不好呢。”程昱道，眉眼间不复激动，只有干净。

    绯鸢只是微笑。

    墨琪抬起头，看着绯鸢冰凉的微笑，颤了颤，扭过头看向程昱：“没想到你也是穿越者……看不出来啊。先生穿了多久？”那边，莫绯与她交换了一下眼神。

    程昱回答：“三十三年了

    “这么久了……怪不得从先生身上看不到穿越者应有的举止……”墨琪微微掩下眸光，回以微笑。

    “呵，若非看到小姬……我也难以记起身为穿越者的事情。”程昱微笑，竟然是不同于平常的温和。

    “程昱的刚直是出名的……”绯鸢的声音仿似蚊呐，只够墨琪听清。

    “终有一天会忘……会适应，甚至产生在这乱世中诞生成长的错觉么？先生，你和然然认识？”墨琪道，看了看绯鸢，“傲慢，这是穿越者的通病。不是言行傲慢，而是从骨子里发出一种胜券在握的感觉，像是天生应该高人一等。”“的确。我常常会以为所谓穿越，不过是一场梦。所谓周庄蝶梦，或许只是我梦见了另一个人，才会以为自己是穿越者。”瞥了眼绯鸢，程昱答：“她现在叫然然么……多谢小姐对她的照顾。见此我心甚安。”

    墨琪揉了揉绯鸢的发，笑容温淡：“呵呵，就不要再说古文了，我只是叫她的网名而已，一时习惯了，总是该不了口。”程昱看她那么自然的举止，眼中颇有些复杂的意味。

    “现在我已经说不习惯现代语了…昱看绯鸢她一副冷冷清清的模样，再看向墨琪，“小姐别介意才好。”

    “没关系，倒是我在勉强人，应该道歉。不过请别叫我小姐，我不喜欢这个称呼，如果不能直接叫我名字的话，对我用男xìng称谓就好。”墨琪叹了一下，低下头，看着倚在自己怀里的绯鸢，无声苦笑。

    这“程昱”，是真的在乎她啊……可惜，不知他们究竟怎回事……

    多一个人爱护你，我也更安心了……然然啊……别倔了……

    程昱自是不明墨琪心中所想，道：“那便是……先生？我听他们都这样叫你。”

    “如此甚好。”墨琪见绯鸢似乎坐的不稳，便抱着她换了换坐姿。

    见此，程昱嘴角有些柔软。

    “再次多谢先生对小姬的照顾。”程昱揖礼道，绯鸢瞥了眼，淡淡一笑：“你们有事去外面谈，OK？”

    “呵，然然吃醋了？我倒是忘了，自己现在可是特大号的电灯泡，这么我这就熄灯休息。”墨琪笑着捏了捏绯鸢的脸颊。

    “……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，你认为二十二岁娇嫩嫩的我和五十四岁的程大人能有什么？”绯鸢嘴角抽搐，不知该哭还是该笑。她已经记起了程昱的一些资料，比如生卒年、比如多少年到曹cāo麾下……也仅此而已。

    程昱见此，没有丝毫尴尬之意，微笑道：“看到小姬现在这样快乐，我很欣慰。劳烦先生和绯姑娘陪她了。”莫绯一直沉默观看，这时也不得陪笑一番。

    “呵，我快乐与否和你有关吗，程大人——哦，不，还是叫你蓝凰音先生？”绯鸢冷冷一笑，却展臂抱住了墨琪。心中一堵，墨琪轻轻拥着她，吻了吻绯鸢的发：“然然……好好，是我不对，应该让你好好休息才是。程先生，我们出去相谈吧。”

    “翡翠姐，别走的太久，我等你。”绯鸢蹭了蹭墨琪，便躺下了。

    程昱点头，没有说话，也不知想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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