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九章 变天(三)-《小因缘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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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来是这老雷要在城西举办堂会,而这景鹤耀将自己作诱饵,故意放出风去让东系军阀的郑副都统知道,他定然不能容忍**的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嚣张,定会派兵来杀。而这景鹤耀也早就埋伏了人马,到时候要围剿郑副都统的军马,这小小的堂会。竟成了战场,想想就觉得心惊胆战。
不过这些江湖事和自己没什么关系,自己还是离得越远越好。此时只一副蔽目塞耳的样子,不去打探。
回去的路上,廖青峰开着车,兆苍一直望着车窗外,眉头紧锁,似在深思。
到了明仁路方锦如下车的时候,他才沉声嘱咐了一句:“最近外面太乱,少出门吧。”
方锦如只点了点头。
……
城里的别样气氛,没几日就燃了起来。
街上总能见到东系军阀的士兵们,全副武装,整齐划一地排队迈着大步沿街巡逻。
路上行人议论纷纷:“这郑副都统一来,马上全城就戒严了。”
“是啊,现在这么多岗,怪吓人的。”
方锦如坐在洋车上,那车夫脚力飞快,她听着那脚铃声,却有点昏昏欲睡。
突然路前面哨卡拦住这人力车,吹着哨子。
这一声哨鸣把假寐的方锦如吓了一个激灵,猛然清醒过来,疑惑地环顾了一下四周,这时那哨声更急,一辆辆巡逻车呼啸而过,扬起一阵沙尘。
方锦如的车子在原地等了一会,那印度兵才又挥了挥手里的小红旗,车夫才复又跑了起来,冷风扑面,方锦如忽觉得那寒风像是透进了心里,说不清楚的滋味。
到了洋人医院门口,那车夫停下车,回头和方锦如笑道:“到了,小姐。”
方锦如下车付给他车费,他又说道:“这一大早他们就查岗,耽误您工夫啦。”
方锦如道:“戒严的事,又不怪你。”
而在此时,城西举办堂会的祠堂外的街道上,已是彩旗招展,金牌林立,祠堂门前,高搭着五层的彩色牌楼,祠堂四周,搭盖起高大的席棚,可摆设席面白余桌。前排座位空着几处贵宾席,是供来宾中的少数军政要人、豪绅巨贾、社会名流和外国领事、洋行大班等中外头面人物的专座。
只是这时祠堂里颇为清寂,只有少数宾客入席,戏曲也尚未开场。
雷矮子红光满面,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,手指里掐着一支汉白玉嘴的烟斗,嘴里哼着曲。
一个腰里别着匣子枪的年轻人颠颠地跑到他跟前,压低声音道:“都妥了。”
雷矮子敲了敲烟斗,眯眼笑了笑。随即挥了挥手,让那年轻人下去。
这祠堂东面开三组双扇大门,中门由基座开槽作为通道。戏台居中,单间亭阁式,顶棚设八角藻井,五重斗拱。雷矮子站了起来,四下望了望。他绕路进了侧门,又曲里拐弯进了一个小院,在小屋门前敲了敲门,过来片刻,穿着一身蓝色长衫、戴着一副圆黑墨镜、粘着假胡须的廖青峰走了出来,道:“客来了多少?”
老雷道:“来了没几个。”
廖青峰道:“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。”
老雷笑了笑。点头道:“车在外面。”
廖青峰取笑道:“顶风作案,你倒是兴奋。”
老雷嘿嘿笑道:“激动得满脑门子汗,娘的,多久没干仗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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